平川縣事變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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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川縣事變4
山寇們尋思著昨天已經把該埋的埋了, 那麽現在狗厭要帶他們去哪兒？
他們平日裏做慣了壞事，若是同樣的情況放在蛟龍山上，他們要不就是把人給賣掉, 要不就是直接丟下山崖……
屋子外的冷風一陣接著一陣的吹, 山寇們想著著自己的下場不由打起寒顫。
“小哥，你要帶我們去哪兒啊？”胡三小心翼翼地問。
狗厭頭也不回, 語氣煩躁：“哪那麽多廢話？跟著走就是！”
不一會兒，狗厭就把一群山賊帶到了田地裏。
此時田地中除了十多個山寇，還有一些小丘村的村民在冬耕。
雖然冬天的農活少了許多，但是村民們依然會對土地進行翻耕，這樣能讓來年的土地更加肥沃。
狗厭先是對挖地的馮三嬸打了聲招呼：“三嬸歇息一下吧！”
馮三嬸停下鋤頭，擦了擦汗, 見到狗厭和諸多山寇, 眼神警惕：“狗厭, 你怎麽把他們帶到這裏來了？”
狗厭解釋道：“鐘姑娘說, 要物盡其用！這些家夥留下來當然不能吃白飯，必須要幹農活！你和老馮叔別忙活了，把農具給他們！讓他們翻地！”
老馮叔自然就是馮三嬸的公爹，正在田間的另一端翻地。
聽到狗厭的說話聲, 停下手中的事, 回過頭打量山寇們：“讓他們翻地？他們能行嗎？”
“嘿嘿！我也不知道他們行不行，但是張獵戶說了, 不留沒用的人，要是不行的話……”狗厭手掌並攏, 在脖子上做了一個“哢嚓”的動作。
山寇們登時嚇得快要魂飛魄散, 一個二個搶著喊道——
“能行能行！不就是翻耕嗎？我最會翻耕了！”
“落草前我也是種地的，怎麽會不懂翻耕？”
胡□□應很快, 拖著腳上的石頭就朝馮三嬸跑去，一把將農具奪過：“我來！”
反應不如胡三的山寇們心中暗罵——你小子！就你跑得快！
剩下的人也不再客氣，掙紮著向前搶老馮叔手裏的鋤頭。
只是畢竟才兩套農具，根本不夠十幾個山寇分。
狗厭自告奮勇地說：“我家這兩天不翻地，我去找我娘借兩套農具過來，還有隔壁的劉大嬸最近好像也不怎麽出去料理田地，我去借去！”
說著，狗厭轉身就走。
馮三嬸回過神來立馬去追：“狗厭，你等等我！你一個人哪拿得動那麽多農具？我跟你一起去！”
狗厭腳步突然停下，快步走到老馮叔身邊，將手裏的竹竿子遞給老馮叔：“叔啊，這根棍子給你，對這些家夥你別手軟！他們要是不老實直接揍！我和三嬸去拿農具，很快就回來！”
老馮叔迷茫地點點頭：“誒！好！”
其實附近的田野裏還有其他村民也在翻耕，而山寇們都被各種繩索限制了行動，狗厭也不怕老馮說對付不了這些家夥。
之後，狗厭和馮三嬸卻抱了許多農具過來，給所有的山寇都發了農具。
於是，山寇們吭哧吭哧地翻耕起來。
這些山寇沒說謊，他們的確大多是窮苦出身，翻個地不在話下，只不過落草為寇後這些事情就不怎麽幹了，現在重新幹起農活，加上早上沒吃多少東西，沒幹多久就累了——可他們也不敢停下……
馮三嬸家中剩下的土地不多了，按照這麽多山寇翻耕的效率，要不了兩天就能將地翻完。
盡管山寇幫忙翻耕能減輕馮三嬸家的負擔，可是馮三嬸也不敢休息，山寇翻地，她就跟著村裏人結成的隊伍馬不停蹄地進山。
她還想挖些山貨，不管是弄回來賣掉換糧，還是留著吃，總歸要想辦法熬過今年。
秋收結束後，村民一開始還是在村子附近的山上挖山貨，漸漸地附近的山貨已經挖完，現在他們在山裏越走越深……
山寇們翻地持續了一個上午。
過了午時，胡三連同其他夥伴都已經完全虛脫。
說實話，胡三自己都沒想到自己還能堅持到午時，他從沒覺得耕地能像今天一樣累。
狗厭看著這群要死活的家夥，眼神鄙視：“有沒有點用？這才一個上午，你們就成這樣了？”
胡三語氣有些沖地回應：“你是要累死我們吧？我們才吃多少東西？昨天早上半個餅，今天早上半個餅，還要我們幹這麽多活？”
“村裏的人哪個不是這樣吃飯幹活？”狗厭有些生氣了，放下手中正在編的簍子，撿起棍子重重敲在胡三背上，“你這盜賊還有臉嫌棄？你去問問村裏的人，他每天吃多少東西？現在哪還有糧食？我爹娘、馮三嬸、老馮叔、我隔壁王嬸一家……他們哪個不是從年頭幹活到年尾？現在遇了天災收成不好，到頭來什麽都沒有，誰家不是勒緊腰帶過日子？張獵戶還是對你們太好了！一天竟然給了你們半個雜糧餅？村裏多少人為了省糧食一天就喝一碗野菜湯？可是他們不還是要翻耕田地、進山找生計？我們的村子到了這種地步，你們這些畜生還來搶糧食？哈哈哈，你們是不是很久沒挨餓了？你們沒飯吃了就攔道搶劫、或是進村搶糧，畢竟你們這麽容易就能吃上飯，也這麽容易就受不了了？”
胡三被打得滿地亂滾：“別打了！別打了！饒命饒命！我翻還不成嗎！”
狗厭舉著棍子，冷酷無情道：“那就趕緊起來翻地！不然我打你！”
胡三認命地爬起來。
胡三翻地到頭暈眼花，直到田埂上傳來張獵戶的喊聲，這場“折磨”才結束。
十多個人回到張獵戶的院落時，鐘逾就坐在院子中間。
張獵戶院子中間放著一塊大石頭，平時被當作桌子用，此時鐘逾手裏拿著筆，她又將紙平鋪在石頭上，目光掃過籬笆外的山寇們。
山寇們莫名心中一緊。
鐘逾等的就是這些家夥，她對狗厭招了招手。
狗厭立馬跑過去：“鐘姐有什麽吩咐？”
當初開始制作武器時，狗厭已經對鐘逾有了種迷之敬仰，後來與山寇一戰大捷，狗厭對鐘逾的敬佩更是猶如滔滔江水，綿綿不絕！
其實狗厭都要二十了，結果見了十三歲的鐘逾就是忍不住叫她姐……關鍵是他這麽叫，周圍人聽了也沒一個人阻止。
鐘逾說：“把他們一個一個帶進來，我有話要問他們，問完話的再送回小屋子。”
小屋子指的是土坯房。
狗厭：“好的！”
他轉身跑到外面，第一個就抓了胡三，將其拖進院子。
胡三還在想——怎麽自己又是第一個？
緊接著，胡三就感覺腿彎處被人踹了一腳，他下盤一個不穩，直接跪在了鐘逾面前。
“你是胡三。”鐘逾還記得他的名字。
胡三點頭：“我是！姑娘有什麽事兒嗎？”
他心裏欲哭無淚，昨天不是審過了嗎？今天怎麽還要審？
“你在蛟龍山上，平日有哪些職責？”
“這個……”胡三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描述，他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麽職責，不就是有商隊來了和哥哥們一塊兒去攔路？不就是進村時跟著哥哥們沖？
“大當家叫我幹什麽就幹什麽！”
鐘逾：“平時巡邏嗎？”
胡三點頭：“那肯定要巡！”
“一般巡哪？”
“方圓五裏，都要巡！”
“總不是你一個人巡邏？一隊幾人？如何輪班？”
胡三察覺到一絲異樣：“姑娘，你……你為何問山上情形？”
鐘逾笑得和善：“我們村裏人想去逛逛長見識，自然要提前熟悉一下……所以蛟龍山地形你記得多少？上山路幾條？水源幾處？你們巡邏時間是什麽時候？你不要不識好歹，通通給我從實招來！”
……
逼問完胡三，鐘逾又繼續逼問剩下的山寇。
這些山寇大多都談不上義氣，落草為寇是想活著，而面對鐘逾，他們依然想活著。
很快，他們就將蛟龍山的巡邏時間、巡邏點、山路、水源、地標、山上人數、山上大約有多少存糧等透露的一幹二凈。
鐘逾拿著支筆在紙上一路狂草，將十來個山寇的話全都記下。
記完，山寇被關進土坯房，鐘逾則是拿著自己的手記，另尋一張紙，開始繪圖。
鐘煙好奇地看了半天，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：“妹妹，你在畫地圖？”
鐘逾應道：“是的，不過我沒去過蛟龍山，只能根據這些人說的消息畫個大概。”
“你t真厲害！”鐘煙有些擔憂，“可是，你畫這種圖不會有事吧？”
這個時代，地圖有專門官員負責，平民百姓不能隨便畫地圖。
“我就畫蛟龍山一小片，應該沒事，別擔心。”鐘逾安慰道。
鐘煙：“好吧……”
其實，就算有事，鐘逾也顧不上了，只能顧著當前。
想盡辦法解決眼前難題，並活下去。
這天後，被俘的山寇們在小丘村開始了“勞改”的日子。
他們再也不能跟隨哥哥們搶糧，只有每天早上一頓飯，吃完就要去給各家村民翻耕田地。
翻完田地，還有人逼著他們削竹子、木頭，做竹槍竹箭——不錯，正是當初與他們對戰時用到的那些竹槍竹箭。
除此之外，鐘逾時不時跑來審問他們一番，給蛟龍山地圖補充細節。
另一邊，小丘村對反擊蛟龍山有兩派意見，一部分人覺得他們已經贏了，沒必要再去招惹山寇，但大部分人覺得山寇遲早會回來報覆，他們放過山寇們，山寇還不願意放過他們呢！
少數服從多數，村長已經派出不少人去了其他被洗劫過的村莊，為的是游說外村村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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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寇們尋思著昨天已經把該埋的埋了, 那麽現在狗厭要帶他們去哪兒？
他們平日裏做慣了壞事，若是同樣的情況放在蛟龍山上，他們要不就是把人給賣掉, 要不就是直接丟下山崖……
屋子外的冷風一陣接著一陣的吹, 山寇們想著著自己的下場不由打起寒顫。
“小哥，你要帶我們去哪兒啊？”胡三小心翼翼地問。
狗厭頭也不回, 語氣煩躁：“哪那麽多廢話？跟著走就是！”
不一會兒，狗厭就把一群山賊帶到了田地裏。
此時田地中除了十多個山寇，還有一些小丘村的村民在冬耕。
雖然冬天的農活少了許多，但是村民們依然會對土地進行翻耕，這樣能讓來年的土地更加肥沃。
狗厭先是對挖地的馮三嬸打了聲招呼：“三嬸歇息一下吧！”
馮三嬸停下鋤頭，擦了擦汗, 見到狗厭和諸多山寇, 眼神警惕：“狗厭, 你怎麽把他們帶到這裏來了？”
狗厭解釋道：“鐘姑娘說, 要物盡其用！這些家夥留下來當然不能吃白飯，必須要幹農活！你和老馮叔別忙活了，把農具給他們！讓他們翻地！”
老馮叔自然就是馮三嬸的公爹，正在田間的另一端翻地。
聽到狗厭的說話聲, 停下手中的事, 回過頭打量山寇們：“讓他們翻地？他們能行嗎？”
“嘿嘿！我也不知道他們行不行，但是張獵戶說了, 不留沒用的人，要是不行的話……”狗厭手掌並攏, 在脖子上做了一個“哢嚓”的動作。
山寇們登時嚇得快要魂飛魄散, 一個二個搶著喊道——
“能行能行！不就是翻耕嗎？我最會翻耕了！”
“落草前我也是種地的，怎麽會不懂翻耕？”
胡□□應很快, 拖著腳上的石頭就朝馮三嬸跑去，一把將農具奪過：“我來！”
反應不如胡三的山寇們心中暗罵——你小子！就你跑得快！
剩下的人也不再客氣，掙紮著向前搶老馮叔手裏的鋤頭。
只是畢竟才兩套農具，根本不夠十幾個山寇分。
狗厭自告奮勇地說：“我家這兩天不翻地，我去找我娘借兩套農具過來，還有隔壁的劉大嬸最近好像也不怎麽出去料理田地，我去借去！”
說著，狗厭轉身就走。
馮三嬸回過神來立馬去追：“狗厭，你等等我！你一個人哪拿得動那麽多農具？我跟你一起去！”
狗厭腳步突然停下，快步走到老馮叔身邊，將手裏的竹竿子遞給老馮叔：“叔啊，這根棍子給你，對這些家夥你別手軟！他們要是不老實直接揍！我和三嬸去拿農具，很快就回來！”
老馮叔迷茫地點點頭：“誒！好！”
其實附近的田野裏還有其他村民也在翻耕，而山寇們都被各種繩索限制了行動，狗厭也不怕老馮說對付不了這些家夥。
之後，狗厭和馮三嬸卻抱了許多農具過來，給所有的山寇都發了農具。
於是，山寇們吭哧吭哧地翻耕起來。
這些山寇沒說謊，他們的確大多是窮苦出身，翻個地不在話下，只不過落草為寇後這些事情就不怎麽幹了，現在重新幹起農活，加上早上沒吃多少東西，沒幹多久就累了——可他們也不敢停下……
馮三嬸家中剩下的土地不多了，按照這麽多山寇翻耕的效率，要不了兩天就能將地翻完。
盡管山寇幫忙翻耕能減輕馮三嬸家的負擔，可是馮三嬸也不敢休息，山寇翻地，她就跟著村裏人結成的隊伍馬不停蹄地進山。
她還想挖些山貨，不管是弄回來賣掉換糧，還是留著吃，總歸要想辦法熬過今年。
秋收結束後，村民一開始還是在村子附近的山上挖山貨，漸漸地附近的山貨已經挖完，現在他們在山裏越走越深……
山寇們翻地持續了一個上午。
過了午時，胡三連同其他夥伴都已經完全虛脫。
說實話，胡三自己都沒想到自己還能堅持到午時，他從沒覺得耕地能像今天一樣累。
狗厭看著這群要死活的家夥，眼神鄙視：“有沒有點用？這才一個上午，你們就成這樣了？”
胡三語氣有些沖地回應：“你是要累死我們吧？我們才吃多少東西？昨天早上半個餅，今天早上半個餅，還要我們幹這麽多活？”
“村裏的人哪個不是這樣吃飯幹活？”狗厭有些生氣了，放下手中正在編的簍子，撿起棍子重重敲在胡三背上，“你這盜賊還有臉嫌棄？你去問問村裏的人，他每天吃多少東西？現在哪還有糧食？我爹娘、馮三嬸、老馮叔、我隔壁王嬸一家……他們哪個不是從年頭幹活到年尾？現在遇了天災收成不好，到頭來什麽都沒有，誰家不是勒緊腰帶過日子？張獵戶還是對你們太好了！一天竟然給了你們半個雜糧餅？村裏多少人為了省糧食一天就喝一碗野菜湯？可是他們不還是要翻耕田地、進山找生計？我們的村子到了這種地步，你們這些畜生還來搶糧食？哈哈哈，你們是不是很久沒挨餓了？你們沒飯吃了就攔道搶劫、或是進村搶糧，畢竟你們這麽容易就能吃上飯，也這麽容易就受不了了？”
胡三被打得滿地亂滾：“別打了！別打了！饒命饒命！我翻還不成嗎！”
狗厭舉著棍子，冷酷無情道：“那就趕緊起來翻地！不然我打你！”
胡三認命地爬起來。
胡三翻地到頭暈眼花，直到田埂上傳來張獵戶的喊聲，這場“折磨”才結束。
十多個人回到張獵戶的院落時，鐘逾就坐在院子中間。
張獵戶院子中間放著一塊大石頭，平時被當作桌子用，此時鐘逾手裏拿著筆，她又將紙平鋪在石頭上，目光掃過籬笆外的山寇們。
山寇們莫名心中一緊。
鐘逾等的就是這些家夥，她對狗厭招了招手。
狗厭立馬跑過去：“鐘姐有什麽吩咐？”
當初開始制作武器時，狗厭已經對鐘逾有了種迷之敬仰，後來與山寇一戰大捷，狗厭對鐘逾的敬佩更是猶如滔滔江水，綿綿不絕！
其實狗厭都要二十了，結果見了十三歲的鐘逾就是忍不住叫她姐……關鍵是他這麽叫，周圍人聽了也沒一個人阻止。
鐘逾說：“把他們一個一個帶進來，我有話要問他們，問完話的再送回小屋子。”
小屋子指的是土坯房。
狗厭：“好的！”
他轉身跑到外面，第一個就抓了胡三，將其拖進院子。
胡三還在想——怎麽自己又是第一個？
緊接著，胡三就感覺腿彎處被人踹了一腳，他下盤一個不穩，直接跪在了鐘逾面前。
“你是胡三。”鐘逾還記得他的名字。
胡三點頭：“我是！姑娘有什麽事兒嗎？”
他心裏欲哭無淚，昨天不是審過了嗎？今天怎麽還要審？
“你在蛟龍山上，平日有哪些職責？”
“這個……”胡三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描述，他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麽職責，不就是有商隊來了和哥哥們一塊兒去攔路？不就是進村時跟著哥哥們沖？
“大當家叫我幹什麽就幹什麽！”
鐘逾：“平時巡邏嗎？”
胡三點頭：“那肯定要巡！”
“一般巡哪？”
“方圓五裏，都要巡！”
“總不是你一個人巡邏？一隊幾人？如何輪班？”
胡三察覺到一絲異樣：“姑娘，你……你為何問山上情形？”
鐘逾笑得和善：“我們村裏人想去逛逛長見識，自然要提前熟悉一下……所以蛟龍山地形你記得多少？上山路幾條？水源幾處？你們巡邏時間是什麽時候？你不要不識好歹，通通給我從實招來！”
……
逼問完胡三，鐘逾又繼續逼問剩下的山寇。
這些山寇大多都談不上義氣，落草為寇是想活著，而面對鐘逾，他們依然想活著。
很快，他們就將蛟龍山的巡邏時間、巡邏點、山路、水源、地標、山上人數、山上大約有多少存糧等透露的一幹二凈。
鐘逾拿著支筆在紙上一路狂草，將十來個山寇的話全都記下。
記完，山寇被關進土坯房，鐘逾則是拿著自己的手記，另尋一張紙，開始繪圖。
鐘煙好奇地看了半天，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：“妹妹，你在畫地圖？”
鐘逾應道：“是的，不過我沒去過蛟龍山，只能根據這些人說的消息畫個大概。”
“你t真厲害！”鐘煙有些擔憂，“可是，你畫這種圖不會有事吧？”
這個時代，地圖有專門官員負責，平民百姓不能隨便畫地圖。
“我就畫蛟龍山一小片，應該沒事，別擔心。”鐘逾安慰道。
鐘煙：“好吧……”
其實，就算有事，鐘逾也顧不上了，只能顧著當前。
想盡辦法解決眼前難題，並活下去。
這天後，被俘的山寇們在小丘村開始了“勞改”的日子。
他們再也不能跟隨哥哥們搶糧，只有每天早上一頓飯，吃完就要去給各家村民翻耕田地。
翻完田地，還有人逼著他們削竹子、木頭，做竹槍竹箭——不錯，正是當初與他們對戰時用到的那些竹槍竹箭。
除此之外，鐘逾時不時跑來審問他們一番，給蛟龍山地圖補充細節。
另一邊，小丘村對反擊蛟龍山有兩派意見，一部分人覺得他們已經贏了，沒必要再去招惹山寇，但大部分人覺得山寇遲早會回來報覆，他們放過山寇們，山寇還不願意放過他們呢！
少數服從多數，村長已經派出不少人去了其他被洗劫過的村莊，為的是游說外村村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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